第一百八十章放虎歸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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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陛下，求陛下看在微臣只有這麽一個兒子的份上，求陛下饒過修兒。微臣什麽都不要了，微臣答應陛下，從今往後微臣再不踏進京城半步，若有違抗格殺勿論。求陛下大發慈悲，饒過犬子一條性命，陛下，求您饒過犬子。”
聞言皇帝做出一副為難的神情，望著清王，嘆了口氣道：“朕什麽也沒有說，你就讓朕饒過你兒子，這簡直是莫名其妙。木玉沁，你說朕要不要饒過皇甫修？”
怎麽會問到她頭上來？木玉沁一怔，然後緩慢的跪了下去，她知道皇帝並不想將清王一家趕盡殺絕，他只不過是想將清王永遠的驅逐出京，僅此而已。“回陛下的話，上天有好生之德，更何況陛下是千年難得一遇的仁君，索性世子修也未曾傷了我們性命，就饒恕他吧。”
見她竟然為仇人求情，皇甫蓮城臉上滑過一絲訝異，旋即歸於平靜。他雖認定木玉沁不是心慈手軟之輩，可私心裏也卻並不希望她是心狠手辣之人，女人尤其是貌美傾城的女人，終究是不過為男人錦上添花的東西，他自然希望這錦上添花之物能又溫柔聰明又善良可愛。
皇帝也很意外，他一直以為這個姑娘是個殺伐果斷的人，沒想到竟會為仇人求情。“木玉沁，你可是忘了方才若不是朕來了，你和你父親兄長可就要命喪於此。”
“玉沁沒有忘，可這只是私仇，玉沁不敢因私仇而壞了國家大事，壞了陛下的千秋萬業。”木玉沁依舊跪在地上，微微搖了搖頭發髻上的簪花微微晃動蕩漾起一股青春明快，讓人眼前一亮。
“哦？你說說朕的千秋萬業怎麽就差點被壞了？”皇帝危險的瞇起了雙眼，大有一副她一句話說不對就將她剝皮做燈籠的架勢。
饒是被皇帝如同毒蛇一般的視線緊盯，木玉沁卻依舊不卑不亢的跪在那裏挺直脊背，聲音輕緩道：“世人都知陛下是仁君，最是公正廉明，若因臣女的一句話而問罪世子修，怕會惹人非議。自然非議皇室是殺頭的罪名，可天下悠悠眾口誰又能真的全都堵得住？故，臣女不願陛下因木家與清王府的恩怨而留下話柄給世人，更不願陛下的功德簿上被言官落下汙點，從而影響了陛下的萬年清譽。”
皇帝一聽，蹙起眉頭，笑得和顏悅色的問：“你的意思是說若朕當真問罪了皇甫修，外界會議論朕處事不公、包庇左相？”
“臣女不敢。”木玉沁低頭，依舊跪著。
“不敢？好一句不敢！朕看你根本就是這麽想的！左相，你生的好女兒可真是伶牙俐齒，連朕的話都敢質疑，當真是好大的膽子。”
聞言，木冷鋒噗通一聲跪在木玉沁身邊，淒慘無比的沙啞著嗓子道：“小女年幼無知出言頂撞了陛下，求陛下賜罪。”
見木冷鋒滿是血的老臉上布滿驚惶和不安，倍感受用的皇帝突然便撫掌大笑，親自走過來將他從地上扶起來，讚道：“朕誇她還來不及，怎麽會賜罪於她？她說得好，說得妙，一點都沒有說錯，朕為何要罰她？清王啊，既然你的仇人都替你兒子求了情，朕若是執意要打要殺只怕會被人說不近人情。既然如此，朕也不為難你們，收拾東西即可回封地去吧，今後沒有征召就不要再回京了。京城是個好地方但卻不適合你們，揚州不也挺好的麽，瞧將你的兒子養得多好，比朕的皇子們還要細皮嫩肉，揚州是個好地方啊。”
一番話算是將今天的事情蓋棺定論，能撿回皇甫修的一條命清王已經深感幸運，當即也不敢再多說什麽，磕頭謝恩之後將皇帝一行人恭送到門外，旋即便吩咐管家收拾東西天黑之前便啟程離開京城。回揚州，遲則生變；發兵造反，也刻不容緩。
回相府的馬車上，元恒和木玉沁一輛，木冷鋒和木承歡一輛，兩輛馬車因有禁軍開路、皇甫蓮城親自護送，自然平安無比。
坐在車廂內，元恒目光如炬的望著木玉沁，將她瞧得渾身不自在之後，才問：“方才為何不直接讓皇帝取了皇甫修的性命？須知道清王一家這麽一走，可就是放虎歸山。”
聞言，木玉沁輕笑，反問：“二哥以為清王他們當真還能活著走回揚州？”
“你這話是什麽意思？”元恒皺眉，問道。
見他終究沒有自己了解這位皇帝，當即深吸一口氣平覆了心情，緩聲道：“陛下從未想過讓他們活著回到揚州，方才那一番惺惺作態不過是為了打消清王的戒備。若清王一家死在京城，不管是不是陛下下的手，清王手底下的那些將士都會將這個仇恨記在陛下的身上。可若是清王等人死在了回揚州的路上呢，京城距離揚州有千裏之遠，山高水長誰能肯定半道上沒有個土匪山賊之類。若是對方兵強馬壯剛巧殺人劫貨滅了清王，誰又能說什麽呢，還不是嘆一聲清王倒黴？咱們這位陛下啊，心思深沈著呢。”
聽了這番解釋，元恒才恍然大悟，方才他分明瞧著皇帝望著清王父子的眼神中滿是淩然殺意，可最後卻將他們輕飄飄的放了，著實讓人不解。如今聽豆芽菜這般一解釋，他才明白皇帝的心思可真是深沈，可為何豆芽菜卻能堪破？“帝心難測，為何你卻能猜到？”
帝心自然難測，她不是能猜到，而是前世一心一意為皇甫銳謀求福利，對這位陛下可沒少琢磨，時間一長自然也就摸出了一些門道。“你以為今天只我一人猜到了陛下的心思嗎？父親和清王也是能猜到的，只不過父親聰明一世自然不會點破，而清王疲於逃命更不會多嘴。二哥若是不信大可以耐心等待，我想出不了半個月定會傳回清王遇刺的消息。若不然我們也可以打一個賭，誰若是輸了就說告訴對方一個秘密，二哥覺得如何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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聞言皇帝做出一副為難的神情，望著清王，嘆了口氣道：“朕什麽也沒有說，你就讓朕饒過你兒子，這簡直是莫名其妙。木玉沁，你說朕要不要饒過皇甫修？”
怎麽會問到她頭上來？木玉沁一怔，然後緩慢的跪了下去，她知道皇帝並不想將清王一家趕盡殺絕，他只不過是想將清王永遠的驅逐出京，僅此而已。“回陛下的話，上天有好生之德，更何況陛下是千年難得一遇的仁君，索性世子修也未曾傷了我們性命，就饒恕他吧。”
見她竟然為仇人求情，皇甫蓮城臉上滑過一絲訝異，旋即歸於平靜。他雖認定木玉沁不是心慈手軟之輩，可私心裏也卻並不希望她是心狠手辣之人，女人尤其是貌美傾城的女人，終究是不過為男人錦上添花的東西，他自然希望這錦上添花之物能又溫柔聰明又善良可愛。
皇帝也很意外，他一直以為這個姑娘是個殺伐果斷的人，沒想到竟會為仇人求情。“木玉沁，你可是忘了方才若不是朕來了，你和你父親兄長可就要命喪於此。”
“玉沁沒有忘，可這只是私仇，玉沁不敢因私仇而壞了國家大事，壞了陛下的千秋萬業。”木玉沁依舊跪在地上，微微搖了搖頭發髻上的簪花微微晃動蕩漾起一股青春明快，讓人眼前一亮。
“哦？你說說朕的千秋萬業怎麽就差點被壞了？”皇帝危險的瞇起了雙眼，大有一副她一句話說不對就將她剝皮做燈籠的架勢。
饒是被皇帝如同毒蛇一般的視線緊盯，木玉沁卻依舊不卑不亢的跪在那裏挺直脊背，聲音輕緩道：“世人都知陛下是仁君，最是公正廉明，若因臣女的一句話而問罪世子修，怕會惹人非議。自然非議皇室是殺頭的罪名，可天下悠悠眾口誰又能真的全都堵得住？故，臣女不願陛下因木家與清王府的恩怨而留下話柄給世人，更不願陛下的功德簿上被言官落下汙點，從而影響了陛下的萬年清譽。”
皇帝一聽，蹙起眉頭，笑得和顏悅色的問：“你的意思是說若朕當真問罪了皇甫修，外界會議論朕處事不公、包庇左相？”
“臣女不敢。”木玉沁低頭，依舊跪著。
“不敢？好一句不敢！朕看你根本就是這麽想的！左相，你生的好女兒可真是伶牙俐齒，連朕的話都敢質疑，當真是好大的膽子。”
聞言，木冷鋒噗通一聲跪在木玉沁身邊，淒慘無比的沙啞著嗓子道：“小女年幼無知出言頂撞了陛下，求陛下賜罪。”
見木冷鋒滿是血的老臉上布滿驚惶和不安，倍感受用的皇帝突然便撫掌大笑，親自走過來將他從地上扶起來，讚道：“朕誇她還來不及，怎麽會賜罪於她？她說得好，說得妙，一點都沒有說錯，朕為何要罰她？清王啊，既然你的仇人都替你兒子求了情，朕若是執意要打要殺只怕會被人說不近人情。既然如此，朕也不為難你們，收拾東西即可回封地去吧，今後沒有征召就不要再回京了。京城是個好地方但卻不適合你們，揚州不也挺好的麽，瞧將你的兒子養得多好，比朕的皇子們還要細皮嫩肉，揚州是個好地方啊。”
一番話算是將今天的事情蓋棺定論，能撿回皇甫修的一條命清王已經深感幸運，當即也不敢再多說什麽，磕頭謝恩之後將皇帝一行人恭送到門外，旋即便吩咐管家收拾東西天黑之前便啟程離開京城。回揚州，遲則生變；發兵造反，也刻不容緩。
回相府的馬車上，元恒和木玉沁一輛，木冷鋒和木承歡一輛，兩輛馬車因有禁軍開路、皇甫蓮城親自護送，自然平安無比。
坐在車廂內，元恒目光如炬的望著木玉沁，將她瞧得渾身不自在之後，才問：“方才為何不直接讓皇帝取了皇甫修的性命？須知道清王一家這麽一走，可就是放虎歸山。”
聞言，木玉沁輕笑，反問：“二哥以為清王他們當真還能活著走回揚州？”
“你這話是什麽意思？”元恒皺眉，問道。
見他終究沒有自己了解這位皇帝，當即深吸一口氣平覆了心情，緩聲道：“陛下從未想過讓他們活著回到揚州，方才那一番惺惺作態不過是為了打消清王的戒備。若清王一家死在京城，不管是不是陛下下的手，清王手底下的那些將士都會將這個仇恨記在陛下的身上。可若是清王等人死在了回揚州的路上呢，京城距離揚州有千裏之遠，山高水長誰能肯定半道上沒有個土匪山賊之類。若是對方兵強馬壯剛巧殺人劫貨滅了清王，誰又能說什麽呢，還不是嘆一聲清王倒黴？咱們這位陛下啊，心思深沈著呢。”
聽了這番解釋，元恒才恍然大悟，方才他分明瞧著皇帝望著清王父子的眼神中滿是淩然殺意，可最後卻將他們輕飄飄的放了，著實讓人不解。如今聽豆芽菜這般一解釋，他才明白皇帝的心思可真是深沈，可為何豆芽菜卻能堪破？“帝心難測，為何你卻能猜到？”
帝心自然難測，她不是能猜到，而是前世一心一意為皇甫銳謀求福利，對這位陛下可沒少琢磨，時間一長自然也就摸出了一些門道。“你以為今天只我一人猜到了陛下的心思嗎？父親和清王也是能猜到的，只不過父親聰明一世自然不會點破，而清王疲於逃命更不會多嘴。二哥若是不信大可以耐心等待，我想出不了半個月定會傳回清王遇刺的消息。若不然我們也可以打一個賭，誰若是輸了就說告訴對方一個秘密，二哥覺得如何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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